不久之前,在一個原始部落,村民沒有接觸過現代文明,沒有電視、沒有汽油、沒有環球企業。
有天早上,村民醒來發現,一隻很大的銀鳥停在草原上。
村長通知大家。太陽升起後,村民都聚集在草地邊緣,看上帝睡覺。
飛行員甦醒過來,從窗口往外看,只見一排又一排的男女老少盯著她的飛機看。
飛行員小心地打開機門,從機翼走出來。
村民立刻跪倒在地,顫抖著祈禱,希望從上帝羽翼中冒出來的女人不會傷害他們。
飛行員覺得很好玩,她受過高等教育,不太相信宗教。
她心想:「多奇怪、多蠢。我來教這些可憐的人飛機是怎麼一回事。」
飛行員舉起手,邀請大家。
村民猶豫地站起身走過去,等到大家都走近了之後,飛行員轉身走進飛機,開了引擎,飛機發出很大的聲音,螺旋槳開始轉動,燈也亮了。
她從窗戶往外看,發現大家都匍匐在地,遮著頭祈求。
她很惱羞成怒,熄了引擎,走出機翼,努力地想該怎麼教導村民才好?
但她剛要開始說話時,村長做了個手勢,所有的人都舉起手上的矛射出去,飛行員立刻死了。
村民建了一座廟,每年在飛行員的忌日,村民都會舉辦祭典,用牲禮祭拜大銀鳥,希望上帝再也不要像上次那樣對他們怒吼了。
截至目前為止,這方法確實有效。
受過教育的飛行員始終不明白自己成了多麼強烈的隱喻。
這個故事告訴我們,事實不見得能夠讓人得到自由;真相不見得能夠自動改變人們的態度、信仰或成見。
有些人相信,治療的目的就是協助個案了解並受自己的人生真相。
治療師的困難就是如何分辨自己面對的是誰的真相?
自己的真相?還是個案的真相?
治療師吐露真相可能造成危險,因為這可能會剝奪個案成長的機會,或個案面對自己人生成功(和失敗)的責任。
有時候,個案喜歡治療提供答案,告訴他該怎麼做。
畢竟,兩點之間最近的距離是一直線。
但是,心理治療或藝術治療卻不必然如此,如果進入治療意味著起點,結束治療意味著終點的話,
兩點中間很少會是一條直線,中間往往有許多意外的轉折、死胡同、無路可走、危險、崎嶇,一點也不輕鬆。
~~以畫為鏡-存在藝術治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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