試幻想自己現職一份薪優糧準的工作,而那份工作已是閣下有興趣的類型,你會因為自己的夢想辭去擁有十多年經驗的工作嗎?原為攝影記者的Dustin岑允逸為要擺脫工作時的一套攝影意識,適逢北京奧運會盛大舉行的關係,辭去攝影工作專心以自己的角度到訪北京進行拍攝。今次邀請Dustin為我們現身說法,大談為攝影辭工的動力。
Dustin最初只是在工餘時間進行攝影創作,但由於時間不足,Dustin對於所拍的作品總有種不足感。力求進步的他反思箇中因由,發覺自己有時未能於工餘時完全拋下工作時的拍攝思維,於是籌劃了兩三年後,終於決定辭去工作,專心去進行攝影創作。Dustin發現自己專心創作之後,擁有足夠時間去蘊釀出深入的題材,亦有充足時間去反思作品。就例如Dustin還未辭工之前所拍攝的主題《都唔係迪士尼!》,就以迪士尼主題公園初開幕時的擁擠情況,對比廣州市民在公園自得其樂的情形作為背後所蘊藏的含意。甚至Dustin以「不能理解的瘋狂」來形容市民到迪士尼樂園的程度。雖然展出這批作品之後得到很大回響,即使被北京影像專家選為最受影像專家感興趣的34份作品之一,亦受到內地博客批評,不過做藝術創作已預期各人不同的回應,是次經歷反而為Dustin帶來了新衝擊。
談到別人為Dustin帶來的新衝擊,不禁談到香港的攝影發展。雖然科技日新月異,我們接收的資訊排山倒海地湧入腦袋,但亦因為資訊越多,我們選擇所接收的資訊機會相反越來越少,難以為它們進行篩選。Dustin指出科技一直帶領著人類的美學,可是縱然互聯網四通八達也好,現在年青人大多都被傳統攝影思維所束縛,未能接受外國攝影的新思維,導致最近香港攝影未見有新風格出現。現今香港大多攝影都趨向兩極化,非紀實攝影,便是美感很強的作品,整段「光譜」缺乏其他層次。要數到Dustin欣賞哪國家的攝影思維,他提到德國那種能反映現實陰暗面的攝影。不單攝影,任何藝術都最少有兩面,美感是月球正對我們那面,現實是月球的背面。就正如月球一樣,我們面對美的一面永遠都較陰暗面多,然而香港正缺乏這類照片,即使能反映陰暗面的作品,主要都似隱晦形式表達,這就是香港的攝影特色。
時下網上相簿已經十分普遍,世界各地的人可以隨時隨地觀看我們的照片,亦可以留下回應,那麼為何攝影師們需要把自己的作品搬到展覽館內給別人觀看呢?曾參與多個展覽的Dustin解釋,當我們進到展覽館內,看著擺放有序的作品加上整輯作品的簡介,自然會被場內的氣氛感染,整個心理狀況都會較面對電腦觀看好。而且網上相簿可以選擇觀看哪張照片,展覽的作品則讓你一覽無遺,看者有較大機會去思考攝影師創作整輯作品的意念,作品的大小跟裝錶方式亦可以加深看者對作品的印象,好的展覽可以讓人回到家中仍在品嘗,更可以改變看者的思維,為他們帶來新的看法。攝影師透過展覽可以更了解看者對作品的不同意見,所以好的展覽是互動的。
Dustin最近與四位不同資歷的攝影師正籌辦一本攝影刊物,而且還籌辦得如火如荼,這本刊物以《麻雀》命名。因為他們所拍攝的作品並沒有整合一個主題,四位不同資歷的攝影師各自各發揮,原理就像中國麻雀,四人同坐一張檯,但各自各做牌,「麻雀」就成為這本攝影刊物的名稱了。四位攝影師包括黃勤帶、趙嘉榮、楊德銘及Dustin,雖然四位攝影資歷都不同,卻有些共通點--曾經於報界擔任攝影師。他們希望大約三、四個月推出一本,既可以審視自己的攝影進度,又可以更多人接觸他們的作品,未來或會加入相應的散文句子,實讓人期待。
自由攝影師Dustin岑允逸擁有十多年新聞攝影經驗,於理工大學攝影設計系畢業。曾獲香港報業工會、攝影記者協會、國際特赦組織等舉辦的新聞業界獎項。他曾舉辦個人影展「別名:Xianggang」;替「香港社區組織協會」拍攝的關於精神病康復者的《一人生活》,並出版成同名攝影文集。另外亦曾參與《國色演義》攝影聯展,其主題作品《都唔係迪士尼!》(It isnae Disney!)被2006年北京影像專家見面會選為最受影像專家感興趣的34份作品之一,系列中部份作品被舊金山現代美術館及私人收藏。最近亦於「光影作坊」舉辦個人影展《夠酷的奧運健兒寫真》。
單是與Dustin傾談都已讓筆者的思維開闊了一點,對於他所用的比喻都很深刻,特別喜歡他那句「不到大海 不知大浪」。從他的作品要看出箇中的意念,都要花點心思與時間去理解,就正如每張照片內所含的訊息,需要看者以開於的思維去接收作品的訊息一樣,相信不久後就會再收到Dustin的最新消息了。
(原文刊於2009年8月7日 《DiGi 數碼雙周》#183 DiGi Talk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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